第(2/3)页 一个时辰后,赵柽站在丹崖山顶的烽火台上俯看前方,这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 天上有月光明亮,繁星璀璨,远处大海深深沉沉,孤独而寂静。 偶尔起风,有那海浪一**卷过来,浪头白花花似雪,后面的海水却邃蓝乃至漆黑,看不到尽头。 赵柽默默不语,这是丹崖山十三座烽火台最靠近海边的一座,位置极高,瞭望极远,海天一线。 此刻,他身边只有马扩站立,其他人都在石阶下方。 他站着不动,足足一刻钟,直到那圆月在大海上空又正了些,海水的蓝色再多了几分,这才缓缓转身。 身后不远处就是登州城,这时刚刚入夜,城内灯火星星点点连绵不绝,一阵微风吹过,赵柽神色略显落寞。 顺着石阶一步步走下,马政等人急忙跟上,那原本放哨瞭望的小烽子行了礼,转身跑上去,继续鏖守这黯黯夜色。 穿过烽火台粗潦的二楼,再踏下去的楼梯,底层鱼尾厅烛光闪烁,这座烽火台的烽帅烽副,以及五个下属烽子都在此处等候。 一座烽火台定员八丁,并没缺额,这让赵柽心中微微有些舒缓。 这海边的防御和京畿相比,显然是严密得多,吃空饷的问题也少了许多,这并不是说官员不想贪,而是你贪多了,命便可能不保。 不是朝廷要你命,而是海盗。 本朝海上的贸易已到了空前繁荣的地步,海盗也是眼花缭乱群魔乱舞。 渤海黄水洋这边还好点,虽然也被海盗攻打,但频率不高,东海那边的沿海城镇,哪个没被海盗打过,甚至一年几次都有,杀城劫掠之事时有发生。 下山回归登州城,一路无话,赵柽神色落寞,其他人便也不做声。 过了一座寺院,来到城中心的钟鼓楼下,赵柽抬头看那宽高的楼宇,微微舒了口气。 登州城这种沿海城市半宵禁,三更尽,五更复出。 不过这里比不得东京繁华,根本不用三更时街上就已无人,只是眼下此刻还早,季节也好,钟鼓楼下小贩支摊,也有不少人耍子嬉戏。 赵柽坐在马上看了会儿,见那些百姓并不惧怕官兵,他们这行人马政和呼延庆是穿官服的,后面又跟了些军丁,携刀带枪。 第(2/3)页